【快新】情婦
*短FIN,原著背景
*起源是一首同名詩
It’s spring.
工藤新一揉著惺忪的眼,深了個懶腰,半瞇著眼拍了拍身旁的床位,意料之內的空無一人。他踢開被子,感受到身後溫熱液體徐徐流出,終於忍不住出聲咒罵黑羽快斗。
打理好自己並笨手笨腳地做好了第一餐,已經是十一點的事了。工藤新一咀嚼著焦掉的土司,試圖多塗些果醬掩蓋苦味時,赫然聽見午間新聞的主播如此說道:「人氣魔術師黑羽快斗已於今日清晨四點搭機前往下一個巡演的目的地:巴黎。機場有許多女性粉絲等候著,黑羽快斗一到達便引起騷動──」
四點嗎?工藤新一想著。過分甜膩的草莓味果醬令他反胃,也許是昨日晚上的操勞,他竟捂住嘴乾嘔起來。主播的嗓音仍持續著。當電話鈴聲響起,並不支倒地的同時,工藤新一腦中浮現的是黑羽快斗壓在自己身上時的臉龐,以及欲墜落的汗珠。
再度睜開眼,觸目所及皆是一片橙黃。黃昏了。工藤新一頭腦昏昏沉沉地想著。「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子的,工藤?」關西腔調的男子拿著毛巾走來。工藤新一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臉色多麼蒼白,反倒是扯出了一個微笑,試圖安撫對方的擔憂地說:
「我很好。真的,服部。而且今天沒有接到案子,我大可休息一整天。」他順從地接過了服部平次手中的濕毛巾,尚且溫熱的溫度舒適得令他只想賴著不動。「要是兩年前,我還會相信你的這種鬼話。」服部平次絲毫不賞臉地說。
「黑羽快斗去那該死的巡演已經兩年了!每次回來除了床事以外,你們還有什麼交流嗎?每次都是這樣!你以為我為什麼來東京?因為我早就預料到了你會這樣子。電話沒人接時我的預測便被證實了。」
服部平次接過了幫工藤新一擦拭身體的任務,邊諷道:「不過倒是多虧他努力地工作,新聞才會一直報導他,我也才能推測大概何時你會出事。」工藤新一被好友堵得一愣一愣的,半晌,身上的汗水被盡數擦乾時,他才輕聲地開口道:
「他說過,這次巡演結束,就會辭去魔術師的工作。」
「… …事到如今,我早就不相信那傢伙了。他很會說漂亮話這點,你也清楚吧?」
工藤新一咬緊了下唇,別過頭去。服部平次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塑料袋說:「這是我幫你買的粥。等下吃吧。我先回去了。」工藤新一看著皮膚黧黑的男人離去的身影,幾不可聞地說了聲「謝謝」。
It’s autumn.
噩耗早在一個月前便有所耳聞。但都僅是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
黑羽快斗趕回日本,風塵僕僕地打開家門時,已空無一人。所有的家具都蓋了層灰色的布,陽光透過落地窗恣意地侵略,幾乎佔據了客廳的每個角落。他手中的檸檬派掉落在地上,「碰」的一聲分外響亮。
廚房沒有。書房沒有。臥室沒有。都沒有了──工藤新一像是不存在此地的人,消失得無聲無息,那樣悄然又決絕地自黑羽快斗觸得及的地方離去了。嗅著臥室床單的味道,似乎還殘留了那麼點工藤新一的氣味。
「… …新一,我買了你最喜歡的檸檬派。這家甜味跟酸味的比例恰到好處,你絕對要嘗嘗看。
我剛剛結束了最後一站在韓國的巡演。我要辭職了,我正準備要開記者會呢,以後可以天天陪你了。
所以,別鬧了,好嗎?新一……」
黑羽快斗瞥見了床單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的一張字條,是一首詩。他顫抖著手拿過了紙張,上頭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工藤新一的筆跡。驚愕而又懊悔地,他的淚水一滴滴砸在紙張上。
在一青石的小城,住著我的情婦
而我什麼也不留給她
只有一畦金線菊,和一個高高的窗口
或許,透一點長空的寂寥進來
或許… …而金線菊是善等待的
我想,寂寥與等待,對婦人是好的。
所以,我去,總穿著一襲藍衫子
我要她感覺,那是季節,或
候鳥的來臨
因為我不是常回家的那種人
Fin.
這是鄭愁予的《情婦》, 一讀到這首我的報社腦洞就來了,想來想去還是適合快新,於是就久違地寫了w
之前在聽魏如萱的"你啊你啊"的時候,就有這篇的雛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最關鍵的元素... ...
不過說來也是件怪事,這麼久沒寫快新了,卻仍熟悉得彷彿是呼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