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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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敦/中敦】My Fortune Teller(TBC(?

*少年敦→成年敦→←中也先生

*請珍惜2月這個特別高產的我:)下星期就要開始晚自習了so...

*當你發現我神隱了很久時,就請祝福我考試順利吧



 中島敦撿到了一部傳統翻蓋式的手機。在下雨天的泥濘地上這部手機卻嶄新異常,這也是它吸引了中島敦目光的其中一個原因。中島敦看了看屏幕上閃爍著的「通信中」,按捺不住好奇心地將手機拿到了耳邊。起初是十分細微的、像是布料磨蹭的聲響,接著傳來了一聲聲槍聲。

 中島敦直覺這是件很危險的事。也許他不該撿起這部手機的,也許他應該在幾分鐘前便回到家,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站在雨中,任由逐漸擴大的雨勢將自己團團包圍。「喂?」突然電話另一頭傳出了這麼一聲。中島敦把手機拿到眼前,看著依舊閃爍的屏幕,游移著,最終仍是拿回了耳畔。

 「喂?」他小心翼翼地回應著。對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持續喘著氣,中島敦能清楚地聽見鞋子踩過水窪的聲響,以及並不怎麼明顯的一聲聲喘息。「你遇到麻煩了嗎?」中島敦躊躇著,還是問了出口。他不是沒事找事的人,但是冥冥間似乎有股力量驅使著他這樣做。是好奇心吧。他為自己的行為辯護著。

 「你怎麼知道?」半晌,對方才帶著調笑的語氣說。那玩世不恭又充滿防備的聲音不知為何令中島敦覺得熟悉———他聽過這把嗓子。但眼下他把這個疑問放置在一旁,思索著該如何回答這個棘手的提問。「我聽到了槍聲。而且你應該是在逃跑。我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我……對於逃跑很有經驗的。」中島敦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服對方自己並非是什麼可疑人物,只好把自己的經驗談搬了出來。

 一聲輕笑傳出。在滂沱大雨之下顯得模糊,但卻令中島敦心跳漏了一拍。他看著自己濕透了的襯衫跟褲子,心裡想著要是再待下去會感冒的吧,但是……他瞟了眼手中緊握著的手機,屏幕上仍是「通信中」的文字。不對。有什麼不對勁。他看著屏幕,忽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接著他意識到了,這部手機,沒有按鍵。而那顯示通話中的屏幕,並沒有通話持續的時間。是異能嗎?中島敦起了戒心,猜測著。那與自己對話的人又是誰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終決定直接詢問電話另一頭的男人。「你……是誰?」然而腦袋裡翻來覆去的,也只找到了這個相對保守的問題。

 對方沒有猶豫地說:「中島敦。」

 這個回答著實令拿著手機淋成落湯雞的中島敦一陣驚嚇。但多次鬥智鬥勇的經驗終究令他迅速冷靜下來。看來是盯上我了。中島敦如此肯定著。可能是某個組織的人在懸賞自己吧。而選用的這個方式……中島敦盯著手機屏幕,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你又是誰?」突然對方問,把中島敦從自己的臆想中拉了出來。這個問題就有點尷尬了。他想著,習慣性地搔了搔腦袋,決定老實地說:「我是中島敦。」對方沒有再回應了。中島敦透過這個通話可以聽見愈來愈響亮的槍響。但是他的忐忑不安都被現在的滂沱大雨堵住了。他看著自己暫時躲雨用的小屋簷,不斷傳來雨滴敲打的「滴、搭」聲。

 不能再待在這裡了。中島敦想,頓時覺得這幾分鐘都站在這的自己很愚蠢,於是立刻衝出屋簷,在大雨中奔馳著,目標是偵探社的宿舍。幸好他撿到手機的地點距離宿舍沒有多遠,但改變不了他已經渾身濕透了的事實。中島敦拿出毛巾擦拭著頭髮,又換了身乾淨的衣服,這才再次拿起那部手機,聽著另一頭的聲音。

 那是十分突然的、一聲「噗哧」聲刺痛了中島敦的耳膜。這應該是個稀鬆平常的聲音,但放在電話另一頭的「中島敦」現在被追趕的情況下就不能這麼普通地看待了。中島敦又聽見了一聲輕笑,與方才戲弄的意味不同,這次是帶著輕蔑不屑的感覺。中島敦覺得應該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最糟糕的結果了,他估摸著對方應該脫身了,於是說:「你殺了他們。」

 那是更像一個陳述句的疑問,飽含著責備的意味。電話另一頭的人隨即回答說:「這是不得已的。你一定不相信我曾經弱小到連昆蟲都不敢殺害。而現在即使是活生生的、留著新鮮血液的人類,我也能眼睛眨都不眨地捏爆他的脖頸。你看———啊,我都忘了,你看不到呢。那我來說明好了:我現在正舉著最後一人的脖子,持續地施加力道。我算得剛剛好,在十秒後他就會因缺乏氧氣而身亡。你不相信嗎?來倒數吧。十,九,八……哎呀,沒有呼吸了。看來我還是掌握得不太好呢。請不要介意。」

 中島敦感覺得到自己的雙手因恐懼不止地顫抖。對方說了很多,然而中島敦始終不發一語。他無法克制地喘著氣,撲面而來的恐懼感令他難以招架。「你在害怕嗎?」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中島敦的眼眶裡擠出了幾滴淚水,他含糊不清地說:「嗯。很害怕。」那明顯的哭腔把他自己也嚇了跳。

 對方沒有回覆。但是中島敦已經忍受不了了,他把手機漸漸拿離耳畔,就在要把這部給他帶來災禍的手機丟出窗外之際,他聽到對方說:「你現在,是幾歲?」這個唐突的問題令中島敦的思緒突然展開了一個新的道路,他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16歲。」他說,急於得到對方的回覆。

 「我現在可是,26歲了呢。」另一端的人說。「你現在應該在武裝偵探社工作吧?」這個問題裡隱隱透露出的訊息令中島敦不可置信。「難道……你現在,不在偵探社嗎?」他問,但是答案已昭然揭曉。「是哦。我現在是,港口黑手黨的一員。」對方看似毫不在乎地說,卻為緊抓著手機的少年投下了一顆震撼彈。

 「怎麼會……」中島敦顫抖著說。他這時才確信地告訴自己,不該撿起這部手機的。他現在在跟未來的自己通話,也得知了本應是天機的未來的命運。這一切都是不合理的。他對自己強調著,同時也努力令自己不要忘記「還有另一種可能性」這件事。這不一定是真的。他有些底氣不足地對自己說。不過電話那頭的人,說出的話語都帶了幾分自己的味道,他能夠感受到———那個自稱是中島敦的男人,是如假包換的自己。他就是能感受到。

 「我能問問嗎?」貓的好奇心被勾起,已經戰勝了本能中的恐懼。

 「問什麼?」

 「有關未來的我。也就是你。」



 直到無法回頭。



 「敦。」一個陌生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通話中。「你等等。」另一頭的中島敦對說話孔小聲地說,那充滿磁性的嗓音不知為何令尚是個小毛頭的中島少年渾身酥麻,從頭頂到尾椎,無一處不是透著異樣的感覺。這時中島少年才意識到自己被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撩到了。這事實令一向臉皮不怎麼厚的少年紅了臉頰,空著的手捂住了臉,感到羞恥的同時又為對方看不見自己而感到慶幸。

 少年繼續將手機緊貼著右耳,聆聽裡頭傳出的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解決了?」這是個陌生男子的嗓音。

 「當然了。中也先生。」是另一個中島敦的回應。

 中島敦聽到這個稱呼時皺了皺眉頭。中也的話……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嗎?中島敦努力從自己的記憶中回憶起這個角色,最後腦中的資訊停留在上一次太宰治向自己抱怨「蛞蝓中也」時的神情。至此中島少年總算完全回想起中原中也這號人物了。但不待他做出反應,電話另一端傳來的細碎對話與曖昧的水聲令他差點把剛送入口中的綠茶噴出來。

 「辛苦你了。要不要給點獎勵呢?」

 「幹部大人能親自來視察屬下的情況已令屬下感到無限榮光了。哪敢再索取更多呢?」

 「你呀……就這種時候油嘴滑舌。是不是太宰那隻青花魚帶壞的?」

 「您猜猜?」

 接著是親吻時的低喘與唇舌交纏間透露出的水聲。中島敦時不時地還能聽見十年後的「自己」與中原中也一些親密的交談聲。第一個襲捲他的內心的不是對未來的自己與一個男人親吻這件事的厭惡,而是心口堵塞著的刺痛感。他突然覺得拿著手機偷聽的自己愚昧又多餘,於是重重地將手機摔在剛剛鋪好的被褥上。

 他很想進入夢鄉。假裝這部手機與十年後的中島敦這些荒唐的事都只是他的一場夢。接著他發現無法這麼做。起初只是個意外,或是甚至可能是個陷阱,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此交談下去中島敦對於十年後的自己愈來愈好奇。他長多高了呢?喜歡的東西是否還和自己一樣?為什麼會是港口黑手黨幹部的部下呢?這十年間發生了什麼呢?他愛著誰呢?又有誰陪伴在他身旁呢?……

 諸多的疑問在電話那頭兩人愈發大膽的言語中被堵在了喉嚨。中島敦想硬生生地嚥下它們,卻被嗆得近乎窒息。他也說不清這種怪異的難受感是怎麼來的。就在如斯沉默的悲傷中,中島敦最後還是闔上了眼皮,不堪疲憊地進入了夢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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