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邕】我会陪你一起活下去(TBC.)
*这个杀手不太冷AU
*敬平行了情却不会断的科学,2019快乐
清晨的街景泛着迷蒙的光晕,世界彷佛一幅斑驳了颜料的油画。邕圣佑抱着一大袋纸袋,里头有罐鲜奶,以及厚重的稿纸。男人瘦长的身躯相对这袋子来说,显得极度脆弱易碎。
「邕哥哥!」邕圣佑掏出钥匙的动作有些许的停滞,接着他望向喊声的源头:住在自己隔壁的,名为姜丹尼尔的少年。「我来帮你提吧。」姜丹尼尔自说自话地半强迫邕圣佑将手上的纸袋给自己,露出大型犬渴望获得赞扬的表情。
邕圣佑无奈地笑,说:「谢谢尼尔。」转开自家门扉时,他顿了下,伸手抚摸少年头顶的发丝。姜丹尼尔身高与邕圣佑相仿,令这动作看上去略为别扭,但姜丹尼尔脸庞上的绯红与沾沾自喜却令他看上去像只乖巧的宠物狗。思及此,邕圣佑的笑靥越加灿烂了,惹得姜丹尼尔一阵心悸。
待邕圣佑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不久,姜丹尼尔轻触方才对方触碰过的发梢,垂着脑袋若有所思。
「丹尼尔,那是谁?」
姜丹尼尔显然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到了。他机械性地看着打开家门的父亲:对方衣衫不整,脖颈上甚至有鲜艳的口红印。他对父亲露出浅淡的微笑,解释道:「住在隔壁的哥哥。他是一名作家。」
父亲颔首,明显失了兴趣。姜丹尼尔在心中松了口气,再度将目光放到父亲身上时,却发现对方身体僵硬,嘴唇不断颤动,堂皇的双眸瞪大。姜丹尼尔转过身──父亲看向的,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领首的高大男子到姜丹尼尔面前站定,对少年展露笑意。
「我找你爸爸有事,你去一旁待着好吗?」
姜丹尼尔对一面之缘的友善陌生人,持着理所应当的好感,与不明的忐忑。他诺诺地退到一旁,坐在门口附近的楼梯间,从口袋里拿出烟,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气,并竖耳倾听父亲与陌生男子的交谈。
「我要的东西,在你这里吧。」
「… …我会尽快给您的。」
「嗯?我的耐心可是相当有限的… …我认为人与人的相处是建立在互信之上,互信就代表我们可以立定誓约。因此,这样如何?明天中午之前你要把东西给我。」
「… …好。」
父亲最后的应答,果决却语调震颤。
邕圣佑将钥匙插回钥匙孔内,回想着姜丹尼尔父亲与那名陌生男子的谈话内容,边走到厨房,替自己倒了杯鲜奶,他啜饮的姿态彷佛古欧洲的贵族那样高雅。
邕圣佑所居住的公寓小房间内,没有摆放过多的家具。举目所及皆空旷,衣物、文具、稿件与植物都被打理得一丝不苟,整洁并富有秩序。邕圣佑坐到书桌前,将鲜奶摆在文稿旁,拿起钢笔,一字一句地修订着自己即将上市的书籍内文。
夜幕低垂,邕圣佑走到窗前,拿起那株无名的植栽,在比自己手心大上一倍的叶片上撒着水,并轻柔地以纸巾擦拭。这于他而言彷佛进行一场仪式般,庄重而缓慢。
邕圣佑仰首,尚未被窗帘遮盖的外头的空气彷佛被罩上靛蓝色的布料,月光徐徐拂过,镀上淡薄的银,空中仅有些许星辰。邕圣佑深呼吸着城市的喧嚣,在完全关上窗廉前,有颗星星格外耀眼,邕圣佑不禁对它多瞥了几眼。
邕圣佑知晓姜丹尼尔即将面临的命运。当少年满面泪痕地敲着自家门板时,这是邕圣佑意料内的,但他仍为少年的慌张恐惧而感到心悸。「请开门… …」姜丹尼尔低语的祈求确实地传达到邕圣佑耳里了。
邕圣佑从猫眼看出去,在姜丹尼尔身后,是与昨日相同的一群西装男子,与倒在血泊中的少年的父亲。邕圣佑又将目光移向语调颤抖地、不知气馁按响自家门铃的姜丹尼尔。
邕圣佑踟蹰了有一分余。正当他欲转身离去,不顾这名少年的死活时,他听见彷佛自灵魂深处传出的吶喊。
「圣佑哥。」
邕圣佑叹了口气,打开门锁,每一个步骤都神圣得彷佛一场婚礼。接着他侧身将少年迎入门内,与临死前双眼瞪直的姜丹尼尔父亲四目相交,并面无表情地瞥了眼西装男子。
姜丹尼尔抱着从楼下买来的鲜奶,颤抖着手递给了邕圣佑。
「我常常看到圣佑哥买这牌子的鲜奶。」
邕圣佑印象中,自己未曾以这般冷冽的眼神扫视眼前的少年。然而对方却坚定着将鲜奶送到自己怀中,邕圣佑知道自己早就投降了,表情在不知不觉间柔和,并轻声地对将丹尼尔道了声:「谢谢。」
邕圣佑收下少年五块钱的好意,却好像是将太阳画入生命的轨迹。
邕圣佑知道自己渴求温暖,因此即便他的炙热星球急将燃烧到极致,他也要义无反顾地拥抱姜丹尼尔。
少年敲响门前铃,殊不知邕圣佑开启门扉的同时,早已决定堕入少年的世界。
邕圣佑为自己及姜丹尼尔各倒了一杯鲜奶,待他回到客厅时,发现少年正翻乱着自己的藏书。姜丹尼尔感兴趣的是一本诗集,其中一页标题写着《我会陪你一起活下去》。姜丹尼尔未曾接触过这般敏感纤细的文字,因此翻阅的过程中,他的指尖因谨慎宝贝而颤抖。
别流泪了
你的病会好的
总有一天(别问我是哪一天)
所以请你一定
一定要活下去
-
… …
-
你要活下去啊
难道你不想亲眼看到自己
变得越来越老
越来越丑
看他们越来越年轻
越来越不在乎你
直到你想通
生命就是无可救药的病
你的病就好了
在那之前
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会陪你
我们一起*
姜丹尼尔猛地抬起头,撞到了身后的书架,书架被他的动作震得不停晃动。不待邕圣佑反应过来,书架便朝着姜丹尼尔倒下。邕圣佑几乎是本能地将姜丹尼尔推到一旁,少年楞着神,看邕圣佑避开崩塌的书籍,面上表情略微阴郁,令人不知所措。
「圣佑哥!对不起,我──」
姜丹尼尔的话语凝滞在半空中,接着他才明白邕圣佑的阴沉根本不是因心爱的书本被破坏。
「… …圣佑哥,你是怎么为生的?」
姜丹尼尔住视着书架后方墙上,摆放得整齐、一览无遗的武器库,木讷地转头,问道。
TBC.
*节录自徐佩芬《在黑洞中我看见自己的眼睛》
好久没用老福特发现好多新功能,合集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