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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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鋼】第七病房 上

*看不出來的喜聞樂見香巴拉

*靈感來自於契訶夫的《第六病房》

 

 

 

  羅伊‧馬斯坦古顯然不像是以往的那些醫生。

  他踏著嚴肅卻輕快的步伐,臉上笑意盈盈,給這腐臭的老鼠窟帶來了一絲暖意──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男人隨手將額前凌亂的髮絲撫到腦後,儘管數秒後又恢復了那副雜亂無章的模樣。

  他在櫃台跟那位唯一、僅此一位的年輕小姐調笑,俊秀的眉眼與優雅的談吐吸引了不諳世事的少女的心,心頭的小鹿撞呀撞的,只想一頭鑽進男人的胸膛裡。可惜她那帶著濃濃戀意的目光沒能在男人身上停留過久。

  羅伊‧馬斯坦古在真正踏進第七病房前的確是覺得此行挺順利的。鐵框門外,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打著盹,耳朵卻靈敏的很,一聽見羅伊的皮鞋聲,那雙下垂的浮腫雙眼便抬起。

  身上薄薄一層的衣物阻擋不了狀漢的肌肉形狀顯露而出。有些年紀卻仍舊壯碩的體態著實令羅伊驚訝。這男人顴骨向外誇張地凸起,鼻子倒像極了那些俄國佬,雙唇緊閉著,卻在瞧見羅伊配戴的名牌時轉為諂媚的笑。

  「馬斯坦古醫生。」男人說,接著替羅伊拉開了鐵門,並不斷恭敬地笑。第七病房隱蔽得很,這扇鐵門仍不是盡頭。羅伊踽踽行走在陰暗的走道上,心中湧上愈來愈濃的好奇。

  這好奇心說來倒像是一股異香,淡淡的,東方神秘香料那樣的古怪,卻又懾人心脾。陰魂不散地盤旋在羅伊鼻尖,耳畔,以及劇烈鼓譟的心臟上。他的名字是愛德華‧艾力克。不知怎地,羅伊腦中忽然浮現了這句臨行前長官說的話,緊接著眼前一道光線灑下,逆光之中,羅伊看見了他用盡一生也無法忘懷的光景:

  金髮的少年未著寸縷,光裸的肌肉線條優美又誘人。少年闔上了眼,任憑調皮的髮絲落在頰上。少年面上的表情儘管逆著光看得不真切,羅伊卻仍能從他緊蹙的眉心察覺到他的不適。

  倏地,少年睜開了眼,而此刻悄悄走近的羅伊就這麼撞進了一雙彷彿藏了個月亮那樣清冷卻隱含了笑意的眸子,少年金黃色的漂亮眼眸與同色的髮絲相輝映,若不是他身後的房間布置太過簡陋,羅伊真要懷疑少年是否是天上來的謫仙。

  「您就是愛德華了。」

  「你是羅伊‧馬斯坦古。」

  兩把截然不同的聲線同時響起。雙方皆是一愣,羅伊好歹比少年多活了數年,先反應過來,但目光接觸少年赤裸的下身時,眉頭為蹙,隨即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少年身上。

  愛德華‧艾力克也沒有客氣,神色自若地將身上的大衣拉緊了些,滑順的布料質感令他不禁瞇起了眼。羅伊‧馬斯坦古是在這時發現不對勁的──他粗暴地扯開愛德華胸前的雙手,看著紅腫的兩點,難得地遲疑了。

  「馬斯坦古醫生真是有禮貌。」愛德華諷道。羅伊‧馬斯坦古聳聳肩,厚臉皮地無視了小鬼的譏嘲,兀自問道:「誰做的?」愛德華思量了會,接著含糊地說:「都有。你剛剛進來時遇見的那個男人最多次。」

  「哦?」羅伊嘴角忽然勾起了個弧度,儘管表情是一派輕鬆,周遭的氣場卻瞬時間變得危險起來。愛德華不屑又狐疑地盯著男人瞧,羅伊這才收斂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

  「他們還會做什麼?」羅伊沒有挑出筆記本跟筆,只是在一旁的小凳子坐下,翹起二郎腿,閒話家常地問。愛德華饒有興趣地看著羅伊‧馬斯坦古,將對方的外套披好,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極具挑逗地伸出修長纖細的手指撫摸著男人緊實的胸膛。

  「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親身示範給你看。」他笑著在羅伊耳畔說,也不知是無心還有心,呼出的氣息盡數打在羅伊敏感的耳蝸上,惹得男人一陣輕顫。羅伊的氣息逐漸混濁,雙腿放下,與少年的腿糾纏在一塊。

  「可惜我沒有這方面的興趣呢。」羅伊‧馬斯坦古這句狀似口不對心的話著實令愛德華刮目相看了,但表面上少年只是無趣地坐回原位,一雙眼直盯著男人。「而且我相信在我出手的那一刻,全世界──包括我的長官──都會知曉這則軼聞了。那時我該怎麼繼續在杏林混下去?」

  少年將手中緊握著的錄音器一把捏碎,接著折斷了藏在髮間的天線,對上羅伊驚訝中帶著一絲笑意的眼神時,他懊惱地開口道:「對你又沒用。而且我也不太想採用這種手段的,只是前面那傢伙把我改造成了這副德行。」

  語罷,少年渾身放鬆地在硬質的床板上躺下,慵懶地說:「我沒有別的小手段了,你想幹嘛就幹嘛吧。」男人卻久久沒有出聲,愛德華疑惑地坐起身,卻剛好撞到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額頭。

  他揉著腦袋喊疼時,卻被吸引進了男人一雙墨色的深邃眼眸中。男人不笑也不惱,專注而真誠地凝視著愛德華,那眼神勾起了少年紛雜錯亂,卻仍清晰的回憶。他蓄力一抬腿,直中男人的跨間。

  在羅伊驚天動地的慘叫傳出時,愛德華捂緊了耳朵,暗自慶幸自己的病房離外頭足夠遠。男人恢復花了好一段時間,直到愛德華都要無聊到睡著了,他才冷汗涔涔地起身,這次沒敢再壓在少年身上鬧他。

  「真夠狠的。要是我那地方真的傷了,外頭多少少女的心得碎了啊。」羅伊哭喪著臉道。愛德華覺得好玩,戲弄地說:「你確定只有少女?」「噢,好吧,您看穿我了。有時候有夫之婦也可以。不過我從來沒找過你這樣的少年。」

  這話令其實臉皮很薄的愛德華紅了臉,他不願多想男人話裡暗示的意思,只是一把扯下羅伊胸前的名牌,指著上頭的「醫生」職稱戲謔地盯著男人看。「你提醒了我。」羅伊也不惱,好脾氣地笑著說。

  「但說實在的,我什麼也不做還是領得到薪水。忌妒了嗎?小小流浪漢。」

  「我才不是!… …你拿到的資料上寫著什麼?」

  「讓我想想… …一個留宿街頭的怪異少年,不會說我們的語言,打扮奇異,裝有技術極巧妙的義肢。不過學習能力異於常人,德語溜了之後口口聲聲說著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前室友阿爾馮斯‧海德利克受不了了便將他轉往精神病院。在院內有多次毆打醫護人員的前科,因此現今被安置在最安全的第七病房內。」

  愛德華的眼神晦暗,尤其是「阿爾馮斯」這個名字自羅伊口中說出之時,他像是觸及了什麼悲慘的回憶,一雙眼瞪大了,好看的唇此時也緊閉著。過了數秒,他說:「你說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呢?」羅伊笑著答道:「因為您有病。」

  「也許吧,也許我真的有病。但是你要知道,有成千上百的瘋子自由地走來走去,因為你糊塗得分不清瘋子與正常健康的人。可是為什麼我必須像代罪羔羊似的代替其他人關在這兒?你、助理護士、總務長和所有你們這些醫院裡的混蛋,在道德方面不知道比我卑下多少,可是為什麼關在這兒的是我不是你們?這是什麼道理?」

  「這跟道德方面和邏輯全不相干,一切都要看運氣。誰要是被關在這兒,他就只好待在這兒,誰要是沒被關在這兒,他就能到處溜達,就是這麼回事。至於為什麼我會是醫生,而您是精神病人,這既與道德無關,也和邏輯無關,純粹是由於簡單的偶然性而已。」*

  「這種廢話我不懂……」愛德華‧艾力克聲音低沉地說,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別過臉遞給了羅伊。「你走吧。」少年顫抖著聲音說。羅伊自然地穿上大衣,摸到口袋裡原先沒有的字條時,幾不可見地露出了笑靨。

  愛德華閉著眼默數到三,睜開眼時眼前已然空蕩蕩一片,僅有鐵門搖晃著的刺耳聲響,震耳欲聾地彰顯自己的存在。

 

 

 

*此段辯論摘自契訶夫《第六病房》

TBC.

天啦我這個即將忙翻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要給自己挖坑還往死裡跳啊啊啊啊orz劇情走向的話知道是香巴拉就能自己惱補出一萬字的對吧

最近三次事情多,沒空碼文,取關的只有三個讓我心情都三陽開泰了呢(抱歉我想不到別的有三的成語

是個人類就要讀讀契訶夫!列寧都看了你還不看嘛!看看真正的文學名著!不要成天看這些沒營養的網路小說!是的當然不包括我寫的囉!不過我最近沉迷原耽有些走火入魔了!可能夏爾明天投票獲得的結果好些就能痊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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